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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錄整理●孫秀惠

他是美國人,他是非洲人,他也是印尼人。他不是白的,不是黑的,也不是任何一種顏色,他曾經說:我的顏色就是「夢想的顏色」。他住過紐約、洛杉磯、芝加哥等大都會,也住過第三世界的鄉間,看過痲瘋病、看過極度的貧窮與死亡。

他小時候沒有健全的家庭,青年時吸過大麻、放逐過自己,不知道自己是誰,八年前曾經窮到帳戶空空……。卻在此刻,吸引全球目光,與美國上億支持者。這是歐巴馬,一個美國的新人種。

打破種族上、教育上、工作上和政治上藩籬;打進主流社會,力爭上游、懷抱夢想,一路不被看好之下,卻成為創造全新可能的美國領導人。歐巴馬的白宮之路,不只對美國人有意義,對於打不破的猜忌與敵意,無法擁抱「你、我不同」的世界各角落,也有相當的意義。

在歐巴馬即將可能成為白宮新主人的關鍵時刻,《商業周刊》搶先取得歐巴馬親自撰寫的《歐巴馬的夢想之路》書摘,透過這本極度誠實自我剖析的自傳,讓讀者認識這位全新美國領導者不為人知的心路歷程,以及他又將如何影響美國?這是你一定要認識的歐巴馬!

六歲‧隨繼父到印尼》

母親改嫁—來到傳說中有獵頭族的國度


母親和一個叫羅羅(Lolo)的印尼人結婚了。羅羅也是她在夏威夷大學認識的同學。他個子不高,長相英俊,棕色皮膚與濃密黑髮的外表,網球打得很好,笑起來就像是個性沉著冷靜的人。從我四歲到六歲整整兩年,他可以跟老爺子連續下幾個小時的棋,又花時間跟我玩摔跤。有一天母親要我坐下,她說羅羅已經向她求婚了,希望我們一起搬到遙遠的地方。我並不吃驚,也沒表示反對,我只是問她愛不愛他。

之後羅羅很快就離開夏威夷,母親和我因為有護照、簽證、機票、訂飯店等的事要準備,又多留了幾個月。我們打包的時候,外祖父拿出一本地圖集,勾出所有印尼群島的名字:爪哇、婆羅洲、蘇門答臘、峇里。他說,有幾個名字小時候在約瑟夫.康拉德的書上讀過,它們那時被稱作香料群島,名字很迷人,充滿神秘色彩。「這裡說那邊還有老虎和猩猩。」他睜大了眼繼續看書,「這裡還說有獵頭族!」

我們最後是搭泛美航空的班機繞過大半個地球。到了雅加達,一下飛機,跑道上就是一陣熱浪襲來,太陽大的像火爐,我緊抓住母親的手,決定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保護她。

七~九歲‧在雅加達唸書》

街頭鬼混—和農民、奴僕的小孩玩在一起


「第一要記住如何保護自己。」羅羅和我在後院面對面站著。幾天前,我頭上腫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包回到家。當時羅羅正在洗摩托車,他抬頭問我怎麼回事。我沒有隱瞞,是和附近的一個大哥哥打架了。我說,那男孩趁我們玩的時候,拿了我朋友的足球拔腿就跑,我一路追他,所以他就用石頭對付我。這是不對的,我話沒說完就委屈哽咽。

羅羅沒說什麼,用手撩開我的頭髮檢查傷口。「沒流血就好。」說完又回去忙他那台摩托車。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,沒想到第二天他下班回家,肩膀上掛了兩副拳擊手套。一副大的是黑色,小的則是紅色,還聞得到簇新的皮革味道。

「注意,手不能放下。」他調整我的手肘,然後以屈膝的姿勢開始來回跳動。「你要一直動,但記得要蹲低,不要讓他們有機可乘。感覺如何?」我點點頭,竭盡所能模仿他的動作。

在給外祖父母的信中,我會寫下大部分的事情,然後滿心期待會換來文明世界一包包的巧克力和花生醬。但不是每件事我都會寫信報告,有些實在是難以描述。我就沒有告訴圖和老爺子,有天一個臉上沒有鼻子的人來到我們門前,發出像吹哨子的聲音向媽媽要東西吃。我也沒說,一個朋友在下課時間告訴我,他年幼的弟弟昨晚死了,因為有邪靈隨著風侵入。還有雨水下不來的那年,農民們茫然的表情;他們赤腳走在貧瘠龜裂的土地上,駝著背,不時彎下身子徒手捏碎土塊。令人絕望的是,第二年雨下了一個多月,不僅河水暴漲,田地、街道都成為滔滔水流,水深跟我的腰一樣高,顧不得自己的窩快要被水沖垮,家家戶戶都在匆忙搶救自家的雞隻和羊群。

我逐漸體認到,世界是如此暴力,無法預測,且無情是一種常態。我認為,外祖父母對這樣的世界一無所知,不應該用他們回答不出的問題去打擾他們。

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刊載,點此觀看精采全文http://www.businessweekly.com.tw/webarticle.php?id=349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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